和亲_花落又逢君(古,1v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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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亲

  国丧毕,先帝入陵墓后,周晏辞召重臣商议登基之事,右相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刁难他,他呈上密信道:“殿下,此乃北隅国密探来信。”

  周晏辞翻开密信,凝眉听右相呈情:“北隅国国主崩逝,军心皆散,举国惶恐不安。尚禄将军已挂帅,准备攻打大崇以洗多年被征战的雪耻。”

  周晏辞放下密信,显然没把北隅国的军力当回事,“这北隅国如何敢攻打大崇?”

  右相合手作揖,“大崇如此强劲的兵力都无法攻下北隅国,此番他们向我们开战,必定有所准备。这可是殿下登基在即的第一件大事啊。”

  听出他看好戏的心思,魏协站出来提议道:“殿下,裴将军与北隅国多次交手,想必他会对此事有一番见解。”

  议完登基之事后,周晏辞留下裴将军与魏协,重提密信一事:“我此前回京时,碰上一位来自北隅国的告密者。”

  书远随即就将人带了上来,洛灵跪下问安:“见过诸位大人。民nV乃北隅国人士,有要事呈上。”

  洛灵在内宦的示意下起身,开门见山道:“民nV的父亲是大崇人,所以民nV对大崇有着不一般的感情。先父早年间曾以使臣身份参拜过大崇先帝,当时我们两国还算和睦。可后来两国交战,国主又猝然暴毙,尚禄将军本就对皇位虎视眈眈,此次便趁机挂帅想要攻打大崇。”

  她瞥见那只搭在密信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,净白修长,青筋隐隐。洛灵不怯于大崇的君臣之道,迎着光往案桌后看,那是一张令人不安的魅冷容颜,漠然中割裂出丝丝缕缕的残忍淡情。

  洛灵吞了口吐沫,缓缓垂下眼睑,只听得周晏辞说:“此事,我们刚刚已经得知。”

  洛灵颔首,继续说道:“民nV不愿看到两国交战,一旦开战受苦的只有百姓,所以前来告密,殿下是否有对策?”

  周晏辞似乎早有定论,直言不讳道:“如若北隅国开战,大崇唯有应战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洛灵并不意外,只浅浅一笑,“还有一法子,不伤一兵一草即可化解两国恩怨。”

  她在数双迷茫的目光中缓缓抬眼看向位居高位的周晏辞,想循着他莫测的眼眸一路探进深处,“北隅国国主只有一nV,她是唯一的继承人。只要与她和亲,助她顺利登上国主之位,一切不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吗?”

  只见周晏辞狐眼微挑,听到莫大荒诞似的凉凉g唇,“和亲?”

  魏协也表示不可行,“和亲就能保证不开战?”

  洛灵似是x有成竹,背起手与在座的各位一一对上视线,“北隅国的皇室贵族以及子民对于血统极其拥护,那尚禄为人霸道,只是兵权都在他手里罢了。国主离世,臣民都散了心。大崇与北隅国交战多次,即便没有侵占成功但威慑力一直都在。如若有了大崇的支撑,那nV继承人必定能坐稳国主之位笼络住民心,这对两国都百利而无一害。”

  御书房陷入一阵心照不宣的缄默,只有飞扬的粉尘敢造次。周晏辞抬手支起头,一身玄sE团龙密纹常服将他匿于盛光下,清绝。

  他合上眼假寐,哑声道:“你先下去吧,兹事T大,我们还需要商议。”

  等脚步声消失后,他才睁开了一条眼缝,似是喃喃自语也似是在问旁人:“北隅国不是有一位皇子吗?”

  裴将军接过话道:“回殿下,确实有一皇子,但那皇子是庶出,且母亲十分卑贱。您没听那位nV子说吗?北隅国极其拥护纯正血统,且前国主一早就立下国本交与nV儿。”

  “和亲。”周晏辞细嚼着这个提议,沉Y道:“若是要与国主和亲,那必定得是皇室宗亲才行。”

  魏协福身进言:“殿下,臣以为,不可让三皇子和亲。”

  周晏辞轻蹙眉心,缓缓落下手遮住了偷溜进来的yAn光,“如若三皇子有了北隅国的支撑,只怕会有野心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番斟酌过后,裴将军跪下提议:“殿下,臣斗胆附议。”

  “您说。”

  裴将军向来直率,不懂拐弯抹角直言道:“北隅国的国主需握在自己手里。”

  闻言周晏辞稍怔,仍旧端坐着,可看向他们的眼神却有些许犹疑,“你的意思是让我娶她?”

  他言语中的不快太过明显,裴将军立马垂头告罪:“臣是在为殿下考虑,这是最保险的选择。让哪一位皇子或者亲王娶国主都不好,殿下本就英年即位。前有右相心怀不轨,后有三皇子未明忠心,实在不得不防。”

  此事议到深夜,二人才从御书房告退。走在灯火通明的廊间,魏协拍了拍裴将军的肩无奈道:“殿下是铁了心不会同意和亲了。裴将军得准备起来了,此战艰难。”

  翌日午后,魏贵妃亲临承恩殿看望盛南微,二人在池塘边赏鱼,寒暄了几句后,魏贵妃这才道出来意:“南微,母妃今日来是有个不情之请。北隅国要攻打大崇之事,你可曾听说了?”

  秉持着后g0ng不可议政之德,盛南微谨慎道:“前几日只听书远说了些。”

  魏贵妃拉她坐下,“裴将军接旨备战,但很为难。”

  盛南微奉上茶,不明所以地望向她,“为何?”

  “裴将军自与二皇子攻打北隅国后,由于二皇子治理不善,失去了一部分兵力。现如今怕是打不过,就算打,也会耗费巨大的国库支撑。”魏贵妃难掩疲惫,深深叹了口气:“其实,和亲这法子也不是不行。不用大动g戈,就能把北隅国抓在手里。”

  见她默不作声,只垂眼望着被风吹皱的茶面,魏贵妃柔声道:“暨白对你用情至深,他怎么都不肯娶北隅国国主。母妃劝也无果,只能来找你商议此事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盛南微已明白她的意思了,可还是免不得要小心,再三思虑过后道:“母妃,儿臣方便议政吗?”

  没有哪个nV人会接受和外人共享夫君,况且那北隅国国主来路强势。魏贵妃明白她心里不好受,便剖白曾经与她听:“南微,母妃想告诉你一些事。在你的及笄礼过后,暨白求见我让我想办法说服先帝将你赐婚给他,这件事是真,并不是g0ng娥混编的。”

  微风拂面,将繁茂的古楸树吹得窸窣作响,蔫了的楸树花囊打着旋掉在好不容易平整下来的茶面上,激起层层涟漪。

  “他与韩雪宁更不是什么青梅竹马,都是做戏罢了。右相有先帝的庇佑,不敢得罪轻视。暨白怕走了大皇子被构陷宠妾灭妻的老路,所以立韩雪宁为王妃都是无奈之举。再后来,盛公发现了右相的不臣之心,为保你父亲的安危,盛公与暨白才演了那场流放的戏。”

  见她眸光颤得厉害,魏贵妃握住她微凉的手,语重心长地劝道:“南微,母妃这一辈子做过许许多多迫不得已的事,暨白更是。入了这g0ng墙,无人再能置身事外。宣妃一事,你亲身经历过后就该明白其中的利害。从前,暨白作为皇子要忍要割让,而今,暨白贵为天子,要牺牲的东西只会更多。若是你能T谅,挽救的就是千千万万无辜百姓的身家X命。一旦开战,大崇必遭损伤,北隅国这是在用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计谋挑起天下的不太平。”

  听此,盛南微起身作揖,内心斥着对真相的难以置信,念着周晏辞不为人知的隐忍,她越想越不由得心颤,“母妃,儿臣会去劝谏殿下。”

  入夜后,周晏辞对灯而坐,满腹心事,正r0u眉心,忽而感觉到肩上落下柔力,闻到那GU令人安心的玉兰香后,他扭头埋进盛南微的柔软掌心里,犬兽般细细嗅吻,“你来了?”

  盛南微捧住他的脑袋,指腹轻巧地按着太yAnx画圈,郁结的酸胀一下蔓延开,周晏辞蹙眉喟叹,张臂拢住她的腰。

  “殿下,有烦心事吗?”

  周晏辞闷在她怀里轻蹭,闷声道:“都是些琐碎事罢了。今夜在此陪我,别回承恩殿了。”

  盛南微帮他按了好一会儿,才缓缓提裙跪下,周晏辞一愣,忙拉她起身,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
  盛南微却不肯,行大礼恳求道:“臣妾请求殿下迎娶北隅国国主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此话一出,周晏辞瞳孔狠狠颤悠了下,他蹲下身环住她,几番使力都拉不起固执的盛南微后,便气急也跪下道:“你这般跪求我是为何?”

  天子向她下跪,盛南微万万承受不起,握住他的手劝道:“殿下,不可,快起来。”

  “你不起来我就跪着。”他如此固执,盛南微没辙,只好同他起身,葳蕤烛火在她眸子里落下一片琳琅光华,“殿下有烦心事,我作为殿下的妻子理应为你分忧。”

  她伸手抚m0周晏辞冷峭的脸庞,温柔到让人心痛,“我知道你说过要与我一心,可您是君主,不可能不纳妾不充实后g0ng。北隅国事关重大,我已明白了此事的轻重缓急,和亲是最好的办法。殿下曾经怎么对待韩雪宁的,就可以怎么对待北隅国国主。”

  周晏辞定定地望着她,不敢置信她能说出这些话来,他受够取舍牺牲了,已登上万人之巅,他不愿再委曲求全,也不甘。周晏辞偏过头,孩童般撒气道:“我不愿娶她。好端端的为何一定要我娶她?”

  盛南微按住他躁动的心口,试图让他平静些许,“暨白,我知道你委屈。可你即将是一国之君,没有君王能随心所yu。无论前程有多少坎坷,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。暨白,你看着我。”

  周晏辞闪着羽睫,缓缓转眸看向她,在她一声声含情脉脉的呼唤中,无法再动怒,“你真的不在意?”

  盛南微好笑道:“我怎会不在意?”

  周晏辞泪光乍现,甩袖道:“那你还来劝我?”

  眼看着他又要动气了,盛南微抱住他安抚道:“我更在意的是大崇的安危,你的困境。就算你娶了她也改变不了你我之间的感情,细想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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